“人呢？”
大清早，胡无极看着空无一人的府宅，一脸懵。
说好的带几个管家和仆人过来，结果李衍却不在家了。
忽地，他看见门口角落压着的一封信。
打开一看，胡无极顿时有些无言以对，苦笑道：“这也太急了吧。”
......
晨曦洒落，林间的雾气逐渐散去。
两匹快马从远处的官道疾奔而来。
“吁~”
李衍勒住缰绳，前方的一处小镇出现在视线中。
“前方就是石泉县了吧？”
“不错，我们要找的鬼母应该就在此地藏着。”清虚点头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。
连夜的赶路，哪怕是先天境，也实在有些遭不住。
李衍微微点头，驾马继续前行。
昨晚小道士找来，便是为了鬼母一事。
他本就准备追查，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从小道士清虚的口中得知，鬼母是名女子，喜好用三岁以下孩童心头血炼制邪功，不久前在江湖上闹得天怒人怨。
小道士也是游历之时，偶然遇到了‘鬼母’作案，故辗转追杀对方几个郡的距离。
那晚离了乌光寺后，便顺着线索，一直追查到了前方的石泉县。
只是等小道士到达之后，才发现想要在一个将近十万的城中找人，无异于海底捞针。
尤其是，他只和对方交过手，连真正的容貌都没有见过。
于是，便想着借助锦衣卫的力量，来调动县衙的人帮忙。
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。
尽管现在时间还早，但已经有不少百姓扛着锄头、扁担之类的事物离开镇子。
李衍换了常服，便是不想太吸引注意力，索性便牵马走向镇子。
这个地方距离石泉县不是很远，最近出了一件大事。
那就是，有鬼神掳掠孩童！
对鬼母修炼手段有所了解的他们，自然第一时间赶来。
“我们先去找镇上的捕快吧，或许他们会有点线索。”
李衍没有浪费时间的想法。
一个刚突破先天境的魔修而已，若不是对方或许和欢喜教有些关联，他不至于如此上心，毕竟这次的任务奖励不算太多。
小道士张道远连忙点头。
片刻后，一座不大的衙门出现在两人视线中。
两名守在门口的捕快明显是认识小道士，顿时无奈道：“我说你这个小道士怎么又来了？捉鬼不会，驱邪也不会，就不要给我们添麻烦了。”
李衍神情古怪。
张道远无奈叹气，“小道说这是人祸，他们偏不信，而且谁说道士就一定要会捉鬼驱邪的？”
李衍表示理解，取出腰牌，“好了，让你们捕头出来，我有事找他。”
两捕快先是愣了一下，等看清楚后顿时身子一抖，“是，百户大人。”
其中一人连忙转身跑进后方的衙门。
这种大人物，连石泉县都没有，何况他们这种小镇子。
片刻后，一名高瘦中年连忙跑了出来，见到来人竟然如此年轻，差点没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锦衣卫。
但看到腰牌后，连忙拱手道：
“下官白河镇捕头高明，见过....”
“李衍。”
“见过李大人。”
“不必客气，进去再说吧，我是为了最近镇内有孩童丢失一案而来。”
李衍摆了摆手，大踏步地走向衙门。
为了防止鬼母继续作恶，连夜狂奔数百里，总不能连口水都不喝。
“是是是。”
高明连忙点头，抹了把冷汗，同时一脸歉意地看着张道远。
本来以为这小道士是个坑蒙拐骗的，没想到人家转眼就搬了个百户过来，还好之前态度还行，不至于得罪人。
张道远倒是没有多想，只是觉得将李衍找来是对的，锦衣卫百户的名头确实好使。
大堂内。
李衍喝着茶水和糕点补充体力，听着下方高明的叙述，也搞清楚了所谓的鬼神。
无人自燃的府宅，悄无声息被掳走的孩童。
两件事情并非同一个地点发生，似乎跟鬼母没有半点关系。
李衍和张道远对视一眼，却察觉到了另一个可能。
石泉县城确实是鬼母的大本营，这里或许有她的同伙，所以才能够做这种调虎离山的事情，趁着镇上之人忙着救火的时候将人掳走。
来对了！
李衍敲了敲桌面，平静道：“说说鬼神是怎么回事？”
现在还不能排除有其他可能。
高明顿时神情尴尬，斟酌语气道：“都是镇上的百姓传出来的，其实下官也觉得是无稽之谈。”
“说重点。”
“是是。”
高明抹了把汗水，“之所以觉得是鬼神放的火，是因为当初一些府宅着火时，除了主人外，并没有的凶手。”
“加上我们后来查探之后，确实也没有发现有人动手的痕迹。”
“而每次着火时，镇上都有孩子丢失。”
“以讹传讹下，便有人认为这是鬼神对镇上之人的惩戒，搞得人心惶惶的。”
李衍微微摇头，“看来是有人装神弄鬼。”
想要让一个地方无人自燃的方法其实并不少，比如用冰块包裹钠这种活泼金属，等外面的冰块融化，活泼金属便能够自燃。
而此时，作案人早就已经离开。
又比如，到达先天境后，可真元外放。
他修炼的纯阳神功，便可隔着一段距离让府宅内起火，照样看不到当事人。
只是高明实力太低，不能理解这些手段而已。
沉默片刻，李衍平淡道：“这段时间内，我会在镇上守着，若有异样，立刻前来通知我。”
起火的地点和孩子消失的位置完全不一样，想要找出来那暗中动手之人根本不可能。
现在哪怕再急，也只能够守株待兔。
好在以他和小道士的修为，足以看住这不算太大的镇子。
“是。”
高明忙点头，躬身退下，安排手下十几个捕快散出去。
这次有了百户坐镇，他心中多了几分底气。
一日无事。
转眼来到深夜。
不同于石泉县，这个人数不多的小镇子大部分人早就进入了梦乡。
最高的一座酒楼之上，顶楼灯火并未消失。
哪怕是莫名其妙地被强制加班，老掌柜也不敢有一丝怨言，老老实实地等在楼下，只因为他们这里来了位客人。
李衍静静地站在窗前，目光看着寂静的黑夜，并未有半点波动。
忽地，镇子东南方向有火光冲天而起。
“终于来了，倒是要看看你是何人。”
李衍唇角掀起，几步跳跃来到酒楼楼顶，并未前去救火，而是俯瞰着整个镇子。
直到西北方向依稀有黑影闪过，他的身影才如幽灵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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